未知生死是一朵雾里盲开的花
导读:有那么一阵子我几乎相信自己痊癒了。从颠狂的躁郁中渐递地平缓下来,内在外在慢慢均匀成一种算得上是经历过了的调和色:未必如何清净,到底不至于泥泞了。然而,每每遇上书写...
有那么一阵子我几乎相信自己痊癒了。从颠狂的躁郁中渐递地平缓下来,内在外在慢慢均匀成一种算得上是经历过了的调和色:未必如何清净,到底不至于泥泞了。然而,每每遇上书写的机会,我仍然一无例外地想写死――仅仅想写,并非想要――虽然思绪稍定後,落笔写下的终究还是不外旅行通勤剪发吃食,这些那些看似生机盎然的事,不过,明眼即知,其中或多或少依然掺着点消耗和消灭的意思。就像托玛斯.曼那本《威尼斯之死》,无论描得多轻晕得多淡,死到底才是题眼:什么威尼斯也好,美少年也罢,在我读来不是场布就是景深,纯粹是衬在後头,垫背用的。
我一直没有机会把死想得更通彻一点。事实上,我猜终其一生大概都不必指望有将死参透到究竟清明的一刻。死是一场疑云密布的阵,一朵雾里盲开的花,再怎么左顾右盼前瞻後望,最终谁也都只能恍恍惚惚不明不白地迎头撞上。即使深重地思维死在传统上来说常是通向灵性开悟的法门,但我悲观地感觉思维仍然是一种取巧便宜、减毒灭菌的方便形式,使我安全地消费死意和死智――如果後者真的存在的话。
有时我警觉地知道死已被我浪漫化了,诚如它亦频繁地被妖魔化一样。或许这也是我之所以迟迟不敢着手写死的原因:怕把它的深奥写得疲扁,把宁肃写得铺张。但更深心的慌说不定是恐怕结局揭晓时真正的破灭竟不是生之无谓,而是死之庸常――无智,亦无得;无失,又何来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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