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什麽时尚界需要聘用 18 岁以上的模特儿吗
导读:九月是大型时装周的月份,可想而知我们将会看到众多模特儿登上世界级伸展台。但你们可曾想过,为什么时尚界越来越多企业开始禁止选择聘用 18 岁以下模特儿了吗?继续看下去你便...
九月是大型时装周的月份,可想而知我们将会看到众多模特儿登上世界级伸展台。但你们可曾想过,为什么时尚界越来越多企业开始禁止选择聘用 18 岁以下模特儿了吗?继续看下去你便能知道其所有背后原因。
Pasha Harulia 在十五岁时便有陌生人透过 Instagram 与她接触,询问她是否有兴趣当模特儿,起初她并没有兴趣,但在妈妈的劝说下,她同意尝试看看,于是和在家乡基辅的一间经纪公司签了约,几周后,这位即将年满十六岁的女生就出发前往巴黎,要在 Balenciaga 的时装秀上登台,“我甚至不知道 Balenciaga 是什么。”现在已经十九岁的 Harulia 说到:“大家只跟我说,那是个很好很有名的品牌。”
在巴黎之后接着是前往东京,Harulia 在这里和数名俄罗斯女孩共享一间供模特儿住宿的公寓,这些女生中最年轻的仅有十三岁。那几个月行程紧凑,多数时间都是在接送年轻模特儿前往时装秀的房车上度过,“我的确有过些愉快的时光。”她说,“但大多时候,我思考的都是钱的问题。”在中国广州的工作,则又有不同的感受,那是为电子商务网站做模特儿,她说有时一天得拍上一百种造型,“那种感觉,该怎么说呢?就像是有人用我擦地板。”Harulia 回忆到,“接着就把我丢掉。”
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境况?为什么时尚产业会变得如此依赖青少年作为劳动力?Harulia 的故事令人震惊的地方在于,它是如此地寻常,遍地可见。Cara Taylor 在十四岁时开始当模特儿、Imaan Hammam 在阿姆斯特丹火车站附近遭人发掘时则是十三岁、Andreea Diaconu 在星探环伺招揽时是个出奇高挑的十一岁女孩,这些女孩是少数幸运的年少模特儿,适应力很好的 Harulia 与纽约巴黎两地声名可靠的经纪公司签约,并在三月时为 Miu Miu 2018 年秋季系列走秀,但与她在陌生城市中合租公寓的许多室友则是遭到抛弃或因不堪负荷而退出,“从内心深处开始崩坏。”她如此形容着。
长久以来,时尚界皆爱以年轻人作为模特儿,但对这些被称作“新面孔”的新人模特儿所进行的淘汰,则有持续不断且快速坚决的趋势。数量众多的新人模特儿以极高的速度在业界中完成了自己的生命周期,“选人并不是说选中的所有孩子都会成为明星。”与 Rick Owens 和 Isabel Marant 等设计师合作的遴选指导 Angus Munro 如此说到,“商业模特儿选用的感觉变得更像是,试试这位用用那位,看看谁真的可行,然后将其预订为 Prada 走秀。”
事实上并没有人将选模系统设计为如此运作。然而,我们有能力改变它吗?
在今年年初,受 #MeToo 运动的影响,康泰纳仕国际集团、我们杂志与其他众多着名杂志的出版母公司,发布了新的全球行为准则。无论男女,我们听说了太多故事讲述模特儿受到不恰当的触摸、受迫提供性方面的服务,甚至受到侵犯。对此作出回应,康泰纳仕国际集团发布的行为规范以期望能让其所有的拍摄能在安全的工作空间中进行,模特儿能有同意是否采用拍摄中所使用的姿势和衣物的权力。另有一系列的规范则针对的是模特儿年龄的问题(未成年人被丢入一个他们并没有什么掌控力而人力滥用是如此普遍的职场),体认到仅有未成年人会有如此无力脆弱的情形,行为准则便规定未满十八岁的模特儿不得为编辑内容进行拍摄(除非他或她是文章的主题,在这种状况中,这位模特儿会受到保护并会以与年龄相符的方式进行造型装扮)。
这是集团内部深切思忖后所得的部分结果。Vogue,与其他一些出版物,曾是过去环境中的一部分,曾将孩童当作魅力万千的成人来装扮及行销。当波姬小丝 Brooke Shields 即将年满十四岁时,她为美国版《Vogue》1980 年 2 月的封面增添风采,其表现精彩非凡,自那时开始,就有许多正处于青少年中期的模特儿出现在我们的时尚相关报导中。然而这种情形不应该再出现,这对我们来说是不对的、对读者而言也是不对的,而对于彼此竞争以求出现在杂志页面上的年轻模特儿来说更是不对的。虽然我们无法改写过去,但我们能尽力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时尚业界的其他企业会跟进吗?美国时尚设计师协会(CFDA)便是其中的一员,就其掌门人Steve Kolb 所说,美国时尚设计师协会在十一年前就颁布了与舞台展演相关的十六条规范,此后便看到了正向的改变。“一些勇敢的男性与女性前来叙述时尚业界某些部分存在的性骚扰文化,使得我们重新思考及审视。”他说,“年轻的模特儿仍在成长,他们或许还缺乏自信、体力、经验以及心智的成熟度来处理这类工作中的压力。美国时尚设计师协会支持提高年龄下限的提议,我们想让年轻的模特儿有足够的时间来充分发挥自己的所长,让他们能在职场中有安全感及掌控感。”
或许你认为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保证与成年模特儿工作究竟是有多困难呢?
以 Naomi Campbell 为例。Campbell 这位超级名模中的佼佼者,在 1980 年代中期开始职业生涯时才快年满十六岁,那时只有寥寥可数且一年举行两次的时装秀,如果模特儿愿意,还可以继续学业。经纪公司只与极少数的模特儿签约,并以严格筛选出展邀约的方式来投注心力成就出他们的长期成功,因为如此珍贵,Naomi 和其同代的模特儿才会如此炙手可热。她们与设计师发展出紧密的工作关系,而设计师会亲手为他们谨慎地搭配各种服装让他们穿着登上展台。“以前的情形是,服装搭配要花上很长一段时间。”纽约 DNA 模特儿经纪公司(DNA Model Management)的联合创始人与执行长 David Bonnouvrier 回忆到,“而现在则是女孩们要去配合服装。”
“现在就是以人数为重。”Elite World Group 的联合执行长 Chris Gay 同意到。该企业组织旗下含有 The Society Management 这间模特儿经纪公司,其经纪代理的模特儿有 Kendall Jenner 等人。“名牌企业在一场展演中会要求 40、50 名女孩登台,让设计师们更没有可能花时间在每位帅哥美女身上,因此没有时间可以进行长时间的精心选配,然而你知道谁穿得上那些小巧的服装吗?”Gay 悲伤地摇了摇头,“就是青少年,那些身体还没有成长完毕的女孩们。”
自这个月开始,DNA Models 和 The Society Management 将不再为于北美举办的展演派出未满十八岁的新模特儿登台。(DNA Models 则有一个例外,之前曾出展过时装周且未满十八岁的模特儿并不在此限。)Bonnouvrier 和 Gay 希望本国和外国的其他经纪公司会加入他们的行动,让设计师与选角指导也能接纳这项改变,“让我们回到相信模特儿自身能力并协助他们成长的时候。”Bonnouvrier 说,“让我们回到模特儿是谬思女神而不是衣架子的那时候。”
若你想要理解为何年少模特儿会成为展台常态的原因,你得将 Gay 和 Bonnouvrier 所观察到的演变纳入考量,从展示服装为身体比例各不同的年轻女性做出配合,到年轻女性为零号尺码的展示服装做出配合。而要了解为什么这个问题不能用将展示服装做得大一点这样简单的方法来解决,你得了解其他具有影响力的因素,从网际网路的兴起到铁幕势力的崩坏瓦解等等皆是原因,这是个深入根本的问题,而其肇因众多且混杂。
大约在那一段时期,Naomi Campbell 与同为超级名模的 Linda Evangelista、Christy Turlington 和 Cindy Crawford 手挽着手在 Versace 的展台上一起合唱 George Michael 的《Freedom! ‘90》之时,社会与政治正进行着重大的改变。Tim Berners-Lee 爵士才刚建构出第一个全球资讯网所用的浏览器、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则开始协商、全球化正开始起步、名人开始取代模特儿出现在时尚杂志的封面上、而苏联的瓦解则使数百万人在新兴的世界新秩序(New World Order)中争夺立足之地。整个东欧集团阵营(Eastern Bloc)都极为贫穷,而很快地时尚产业便欢欣地发现到,这代表会有身材高挑、颧骨又高而且经常没吃饱的女孩,将模特儿视为摆脱混乱生活的途径,而以看似永无止境的趋势供应人员给时尚业界。
“那是个转折点。”对于来自东欧和前苏联涌入的模特儿所带来的影响,Angela Missoni 如此承认到,“如你所知,时装的设计草图,总是将外形轮廓拉长并夸大强调,而突然就出现了这些看起来就像设计草图的女孩。若要我回想,那大概就是展示服装的尺寸开始缩小的时候,并不是我们想要把服装制作成更小的尺寸,只是因为出现在选角面试中的女孩更加瘦小,我们便改制了服装。”
缩水的不只是展示服装的尺寸:薪水也是。以经济术语来说,就是来自东欧的模特儿,之后则是巴西,充斥了整个市场。设计师不再需要付好几千块的美金给为其走秀的女性,所以与其雇用少数几名模特儿进进出出地快速更换数种装扮,选用数十名模特儿然后一人穿一套变成了标准模式。这也符合造型师的需求:如资深的选角指导 James Scully 所言,当名人开始主宰杂志封面的时候,“服装展成为了在服装模型上发挥创意的主要所在;而那就是你能见证超级造型师崭露头角的时候。女孩们变得更具互换性,而走秀都是在表明自我的主张、整体给人的感觉。”伸展台上的制式军团便于焉诞生。
模特儿们并排展出服装则达到了另外一个目的。随着康泰纳仕集团在 2000 年创立 Style.com(现今的 Vogue Runway)而将秀场拍摄的照片发布到网路上的情形开始出现,设计师发现自己是直接与顾客对话的。这是个突如其来的彻底转变。在之前,服装秀是给负责阐释设计师想法的时尚编辑和采购人员所观赏的。而现在那些想法得直接向顾客传递。风格强烈、奇特的外型,反复地强调多次,使想法能让人理解。服装秀变得更像是“为报导主题所做的时装摄影”,以白话而言,就是造型更加鲜明强烈且服装更加繁复华丽。其目的是要在一瞬间强调出一个品牌的独特性,同时众多的设计师也能随着时装秀受到流行追捧。而且他们怎么可能会不这么做?随着市场全球化以及能便宜地请来展场模特儿的现象发生,举办一场广告活动并透过网路立即向全世界广泛播送,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方法能获得潜在买家的注意呢?
“一开始是举办更多时装秀;而现在则是随时都是时装秀,”为包含 Prada 和 Chloé 等品牌担任选角指导的 Ashley Brokaw 说。“如果我检查我的日程,一整年中会有三个月没有时装秀相关的工作,但我却全年都在进行选角。这变成了供需的问题:每个人都需要展示用的身体,要更多的女孩、更多的男孩。经纪人和星探得供应这些身体来满足客户的需求,”她继续说到。“不像是以前的时代,Linda 和 Christy 以及 Naomi 可以做到任何事。”
数不尽的青少年梦想着能成为模特儿。这是多么诱人的幻想:有人在 Coachella 音乐节的人群中发现你,询问你是否有做过模特儿,接着就是:再见了,少年独有的烦恼;我来了,和一群又酷又漂亮的新朋友环游世界的生活。
Jeff 和 Mary Clarke 是那种会在夏季音乐节上发掘女孩的人。作为设立在圣路易斯的经纪公司 Mother Model Management 的经营者,两位 Clarke 发掘了未来的明星 Karlie Kloss 和 Grace Hartzel。而他们已破除了许多青少年的幻想。“这是个艰辛的行业,”Mary 说。“我们会很明白地告诉我们的模特儿这件事。我们会告诉他们工作上没有任何的一定—你会面对许多的拒绝与批评,而你必须要知道如何处理并不让这些事情压垮你。”
“而因此,”Jeff 补充到,“就是身心成长至为关键的原因。”
两位 Clarke 不只是做发掘招揽这件事:他们是“母亲经纪人”。如同母亲般的经纪公司会训练模特儿并将他们分派至以纽约和巴黎为业界主要的市场中。当然,这并不是模特儿步入行业的唯一方式。如 Elite Model Look 此类的竞赛是另一种管道,而今时今日模特儿可能会被全世界的探子在 Instagram 上拔擢而出,接着直接将他们推销给选角指导。当两位 Clarke 要帮助模特儿成长,如他们最有前途的签约模特儿、十七岁的 Mallory Veith,他们会带着她到自家的工作室与值得信任的摄影师进行试拍。他们会教她怎么摆姿势、怎么走台步,并一步步引领她进行有支薪的工作—先在 Mallory 居住的小城市花几小时就能抵达的圣路易斯预接受摄影的工作邀约。接着他们会进一步让她前往更大的城市。而在去年,Veith 各在东京、洛杉矶和墨西哥城度过一个月,她形容这些经验就像是“先行准备要去读大学”一般。她在那些旅程中结交到了朋友,借以弥补她决定在网路上完成学业后而失去联系的朋友。
“Mallory 很老成,”她实际的生母 Krista Veith 说。“她在高中一年级的学期要结束时便不再讨论八卦或加入孩子们的打打闹闹。”
Mallory 相信自己已经准备好能在纽约碰碰运气;而两位 Clarke 也同意她去挑战。而让 Krista 感到安心的是,她知道当 Mallory 开始她第一次的选角试验时,Jeff 和 Mary 会在她身旁提供协助。但不是所有的母亲经纪人都是这么地像母亲一样照顾。如选角指导 Munro 所说的一般,经纪人“并没有明确的职业道德准则”。有些很好;有些则没有道德原则只为求成功;有些人认为对于作为他们薪水来源的年轻模特儿自己并没有任何该照护的特别义务。举例而言,Andreea Diaconu 回忆起,她在职涯初期时有次在伦敦得到了令人痛苦不堪的牙槽脓肿,而她的前经纪人“甚至懒得去买布洛芬止痛药。”
“我极为感激这份工作给予我的一切事物,”现年 27 岁的 Diaconu 说。“没错,我错失了与朋友共度悠闲夏日时光的机会。我从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之一变成勉强通过数学考试的学生。但我四处旅游过,我学到了各种语言,现在我受到哥伦比亚大学的录取—而我满确定在布加勒斯特没有任何一样奖学金能让我有如此的境遇。”
话虽如此,Diaconu 在踏入时尚业界初期的遭遇却也阐明了年轻模特儿会碰到的危险。“当我十四岁时,有摄影师会要求我上空拍照。有时一天要工作 20 个小时,要服用绿茶素胶囊来维持体力。还有一次,当我要十六岁的那时,”她说,“有位经纪人对我说我必须要会交际应酬,并要我去夜店逛逛。当我看到模特儿穿得像异域鹦鹉般花枝招展地在包厢内厮混,我还是会觉得很反感。”
Diaconu 会将那些夜晚所拿到的药物和饮料丢掉。但其他的少年模特儿就没有那么精明—我们也不应期待他们能如此机警。
“要注意的是,不只有女孩是如此,”Jeff Clarke 说。“我们合作的对象中有一位是来自威斯康辛州拉辛市的男孩。他从未有过一份工作。我的意思是,想想你在十六到十八岁之间经历的所有改变,所有第一次的体验。这孩子的第一份工作不应该是在纽约做模特儿。这令人十分悲哀且不舍。”
“这些孩子们尝试理解并融入成人世界,”经官方核可的心理健康顾问 Maria Bruce 评述到,她是位持有证照并在纽约执业的心理治疗师,专门治疗拥有高成就的青少年和成人,包含运动家、舞蹈家和演员。Bruce 说曾向她咨询过的模特儿都奋力地想在工作时所接受到的混杂讯息中理出一个正确的行为模式。“如果他们抱怨说很累就会被要求‘像个大人般成熟点’,”她说,“但在其他方面他们早已被当作大人在对待。”这种迷惑不清的状况,她说到,使少年模特儿们在遇到危险的情形时会过于地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说不的权力。有些模特儿提起勇气说出口;多数则是闭口不言。
“青少年的大脑对过重的负荷很敏感,”Bruce 解释到。“而处理这些压力源对心理方面可能产生的影响则包括缺乏自信、强迫症、焦虑及抑郁。”
对身体意象怀有的疑问则形成了一系列模特儿独有的病症。尽管整个时尚业界都致力于解决问题,但诸如厌食症等饮食障碍症仍持续普遍存在着。在模特儿青春期刚结束并发现自己再也穿不下零号尺码的展示服装时,Bruce 说明到,那是模特儿心灵最为脆弱的时候。Karen Elson 便清楚记得那个片刻。
“我是个生理方面较为晚熟的人,同时又以避孕的方法来控制青春痘的生长,”Elson 回忆到,这位一头火红头发的美人在 1990 年代末期曾引领“特色面孔”的浪潮走向巅峰。“他们说体重会增加是子虚乌有的事,但我的胸部越来越大,我的臀部越来越大。我听见了各种评论。我的经纪人之一说我每瘦下一磅他就会给我 20 块美金。”
在 1998 年,在她荣获 VH1/Vogue 年度最佳模特儿奖的同一年,十九岁的 Elson 以较平常重上十磅的身姿出席米兰时装周。Elson 忆起那时她遭到一场大型服装秀的除名,而剩下的期间都是被排除在名单外的状况。“不知如何消息泄漏给了媒体,”她叹了一口气并说到。“接着就上了新闻—指称我太胖而无法在米兰时装周上走秀。我想说的是,那根本是错误的看法。”
无数的年轻模特儿在他们成人的身体曲线开始浮现时便遭到业界的流放。剩下的模特儿则继续工作但不再走秀。Imaan Hammam 是时尚界当今的超级明星之一,她健康、紧实的身体是许多女人所向往的—但据称她的臀围超过了某些人定为标准的 34 寸,因此便鲜少现身在伸展台上。“有非常多次的情形是我为走秀调整了身材而他们却在最后一刻将我除名,”她说。“我尝试过健身、进行健康的饮食—但到了某个程度时,我必须言明,够了。这就是我,无须刻意改变。”
Versace 的 2018 春季服装秀的经典压轴是由 Claudia Schiffer、Carla Bruni、Helena Christensen、Campbell 和 Crawford 登场走秀,这些女性的年龄皆在 50 岁上下,而且都是在尊崇极度瘦削的歪风盛行之前开始模特儿职涯的女性。对于高端时尚只有在骨瘦如柴的青少年上才会好看的想法,她们回归伸展台就是最好的回击。
“有时我会看着走秀然后心想,我们要交流的对象是谁?”Chris Gay 如此评论。“这些服装是给成人穿的—也就是身体成熟的女性。我们是在尝试投射出一个他们能理解的意象,还是我们这个业界只不过是在此娱乐满足自己而已?”
有一些着名的欧洲品牌企业正开始转变看法:当 Natacha Ramsay-Levi 在去年首次展出她在 Chloé 旗下所制作的第一个系列时,她让 Sophie Koella 作为服装秀的开场模特儿,因此引起了轻微的骚动。这位十九岁的模特儿自然是很苗条,但她也有美妙且显着的身体曲线。
“Sophie 是为完美且天生丽质的美人,能体现出 Chloé 的核心思想,”Ramsay-Levi 说。“但以她的身体比例而言,你得为她量身打造服装。如果只有几种装扮的话你还能做得到,但你可没时间用这种方法制作 50 种装扮。我也不晓得,或许我们需要举办规模较小的服装秀。或许我们需要在服装秀的档期中创造出空档,好让设计师能有时间做适当的调整。”
Ramsay-Levi 提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除非并且直到时装秀这个经济活动系统背后的流程开始有所改变,否则其所创造出的限制就会一直存在着。模特儿将会持续是个有如在交易商品的行业,而一张新面孔会轻易地被下一张所取代。当然,还是会有例外,Gigi、Kendall,但就如同 Gay 所说,“你不能以例外为准来制定对策。”针对时装表演所提出的十八点措施有着截然相反的目标:要让机器的零件失灵来强迫它自行重建。
女性时装界,至少就上述问题所涉及的模特儿所在的部分,正在选择的岔路口上。有一条路是,选角指导 Munro 说,我们会步入如同男性时装界的境地—以他的观点来看,那是个“模特儿普遍会以用完即弃的方式来对待”的地方。另一条路则是让具有“个性”的模特儿在业界中发光发亮—那些在社群媒体上受到大量的关注、不是因为穿得下服装而是因为活出自己的个性而有登台权力的女性。她们的独特性让她们有如此的力量。这也让时尚产业能重操将明星提拔成红人名流的业务。
Balmain 所属的设计师 Olivier Rousteing 一直都在时装选角的第一线上工作,以期能成就出流行文化。他将在该品牌底下工作所获得的大部分成功归因于一样事实,以他的话来说,就是“女人能在 Balmain 所创造出的意象中看到自己。站在伸展台上的女人得要有个理由才能站在那里—而那个理由就是她们能让观看时装秀的女人可以联想到自身。时尚并非是为了要‘实现’”Rousteing 补充到,“但它所含有的梦想得依靠实体而生。而那是时尚能与现代社会贴合的唯一方式。”
Virgil Abloh 则进一步地延伸这个思维。对这位 Off-White 和 Louis Vuitton 男装设计师来说,要看见实感,就等于是要看见其中所包含的人性。这位自称时尚界的圈外人曾当过建筑师、艺廊老板,接着在开始设计方面的职涯前是 Kanye West 的创意总监,当他在 2015 年开始要为他的服装秀选角时,Abloh 说他对模特儿们的“无名度”感到很震惊。他的创意职业生涯的其他部分都不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进行工作。
“和我合作的任何人,我都会想要和他们进行对话,”Abloh 解释到。“你的梦想是什么?你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在我看来,站在我的伸展台上的人得先要是个活生生的人,然后才是模特儿。我的服装秀要的是艺术家、音乐家、具有吸引力的特质。而那就是要让这个业界有多样化的类别是如此重要的原因。并不只是根据皮肤是黑、是白、是棕来分别,而是根据观点看法来分别。当你有一群怀有新想法的人在工作室里共同工作,并有高层管理人员组织统筹时,那时你便能看到旧时的规范崩坏瓦解。”
Abloh 所暗示的时代性转变早已在发生中。千禧年世代的人们正要求品牌企业要有开放且诚实的展示文化,所以趋势正朝向成就一个欢迎所有肤色、种族、年龄和身形的伸展台。街头风格的品牌,如 Hood by Air 和 Vetements 则发起了时尚界的街头选角运动,并有其他许多品牌一同跟进,在模特儿自身所属的社区中为品牌的服装秀和活动进行选角,让模特儿的个人识别性能有所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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